时值五月,春寒已去,盛暑未至,是盛京最适合游玩的季节。
月末这日,城中最繁华的西街上,多了许多女子。
香衣云鬓,笑声清悦,团扇后半掩的面颊上,一双双杏眼时不时向城门口望去,偶尔被身边同伴瞧见,羞怯地微垂下头娇嗔地睨去一眼。
几个正值花龄的女孩顿时笑闹成一团,端的一副人比花娇的晚春美景。
“围这么多人?天上要下金子了?”
一旁的酒楼上,凌初倚靠在顶层窗边,拿着酒杯懒洋洋地问。
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胡服,满头青丝用一根发带松散束在脑后,一脚脚腕压于另一腿上,偶尔闲适地抖两下,动作豪放,姿态懒散。
若是不知身份,还以为是哪家出来的浪荡公子。
“幸亏没有言官在这里。”身旁一女子轻睨她,莲步轻移,斜斜倚在窗子另一边。
和凌初不同,她身姿窈窕纤柔,细步款款,一举一动极尽妩媚动人。
楼下一个白面郎君不经意地抬起头,顿时面赤如血,霎时眼神游移,似是怕唐突了佳人。
女子顿时轻笑出声,声音清澈悦耳,宛如黄鹂轻啼,泉水叮咚。
凌初不以为意地扬了下眉,手贱地去勾女子的轻纱披帛:“你知道为什么围了这么多人?”
不待对方回答,包厢的门被从外推开,一男一女踱步进来。
走在稍前的是一位着青衣布履的瘦弱郎君,他生的唇红齿白,一身棉布衣裳做工简单,委实不像负担得起这丰京第一楼消费的样子。